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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:1.3 熟悉却不熟悉的日常开始

第三章:1.3 熟悉却不熟悉的日常开始

“好痛……”

常易在中外合作楼待了整整一晚上,好在没有其他巴洛克找上门来,因为据莫宛说,不到六点还不能离开PRIST世界,所以常易就一直静静在商社活动室想着路苓,那个刚刚见过的,却又突然消失的女孩。

即使是一点点希冀的意味,常易也能感受到她并没有死,而是在某个地方。

当常易再起来时,已经是浑身酸软,体力不振,目眦欲裂,头痛难忍,想必是受了风。

常易回想昨天发生之事,觉得不可思议不说,但也深深陷入了烦忧与沉思,如果每晚进入这个名字叫做PRIST的世界都要面临追杀,常易觉得自己紧绷的弦也会总有一天崩断的不是吗?

而且路苓……

路苓!

路苓不一定会消失,这只是常易心中的一个念想,但常易有莫大的预感预感这是真的。

常易看看钟表的时间,已经到了7点,天助我也,正好是学生们上学的时间嘛。

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以后,接下来,就是要确认路苓到底有没有就此消失。

虽然几率渺茫。

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劲,头晕感瞬觉消失,常易立马站了起来。

要找路苓,首先是看她人在不在,分为去看看她的教室。

可常易又想,自己可并不知路苓是一年几班,一种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,一个年级总总有三十个班,先确认路苓的班级,才能更加节省时间。

从中外合作楼出来,常易还特地去停放自行车的地方看看,看着挂着路苓牌子的自行车还好好的,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地停放在那里。

常易确认了自行车,说明路苓极有可能还在学校。

认识路苓又可靠的人……常易想到了学生会长顾纪雪。

正准备往学生会室走,抬脚却听见了一个令人厌恶的声音。

“呦,这不是我们的常易吗……去哪啊?”

常易抬头,看见路敖正倚着楼梯口的扶手,好不自在地吟吟笑着看着他。

虽说他是路苓的哥哥,可常易才信不过他。

“正好,路敖,路苓的班级你知道吗?”常易坚毅地对上路敖。面对这个人,他甚至打招呼的闲心都没有。

“呦,你认识路苓了?”路敖用扶杆撑起身体,脸上的笑容愈渐狰狞,甚至随着语气最后变成了暴怒,“我告诉你常易,你开始插手路苓的事的那一刻起,就是你愚蠢行径的第一步!”

“喂,你妹妹她可是……”

“我妹妹怎么样了我知道……”路敖瞪人的时候就像一头豹子,两个入灯笼般的眼睛死死瞪你,怒气和压迫感晕染全身。

突然路敖转怒为笑:“哦,对了,昨晚,常易你有没有见到什么怪异的事情啊……还是说你真是命大,那样都有人来救你……”

“什么!”

常易惊愕地看向路敖。

“很好奇我怎么知道对不对,所以你就该明白,路苓的事不是你能插手的!”路敖又变为怒气冲冲愤恨添膺的样子。

“可她……”

“别可是了,你找不到她的,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,对你我都好。”路敖临走前狠狠瞪常易一眼。

路敖哼着小调,离开了常易的视线。

找不到……吗。

他说找不到,就一定找不到吗?

不管他,常易坚持要找到路苓,也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。

飞奔进学生会室,却不见平常都在这里待命的顾纪雪。

但却看见了另一个人。

一袭如火樱般秀美的长发轧成马尾,露出雪白的天鹅颈,两只琥珀色的眼睛正通明澄澈,听到声音像常易这边看。

“莫宛?”

看到莫宛身上穿着的校服,常易明白了她恐怕是中外合作班的学生。

进入一中的方式有两种,一种是想常易这样常规考入,另一种就是想眼前的莫宛这样花钱进入,花钱进入的班级叫做中外合作班,今后都是要继承家业出国留学的。而且中外合作班是全息电脑授课,校服也是精裁的小西服,学生数量很少,一眼就能认出来。

“啊昨天的小子……”莫宛脱口而出。

昨天的……小子啊……也许在大佬眼里自己的确是个小子吧。

“你也是来找纪雪的?”莫宛挺起腰做着,头发贴合曼妙的腰身腰形。

“嗯……她人你知道在哪吗?十分要紧,昨天的姑娘……我要找到她所在的班级。”常易说着,就看见莫宛的下睫阴影加重脸色发阴。

“昨天的事我很抱歉 ,不瞒你说,我也是来打听那姑娘的下落的。”莫宛如此说道。

“那就一起!”

“当然!我一直在这里等待纪雪,可是很明显,她今天没有来。”

常易暗道奇怪,顾纪雪明明是个品学兼优一中都成难得一见的好学生,怎么会平凡无故请假呢?怕不是家中出了什么事,或者在躲避些什么。

“事不宜迟,一年级有三十个班,我们挨班找吧,找不到就报警。”

常易正准备动身,莫宛突然低着头叫住他:“先等等。”

“怎么?”

“我早就想问了,那个‘姑娘’,真的存在吗?”莫宛抬起头,眼中运荡繁星般,抬开樱桃下嘴吐出了让常易胆寒的话。

“什么意思?”

“你知道,我昨晚使用了勘察。以对影的个性,两只对影不可能相隔500米开外,也就是说那时的那个姑娘不可能在500米开外的地方。”

“我的zalodoh勘察范围是800米,也就是说,如果那个姑娘真的存在,她发出zalodoh,就一定会被我感知到。但昨晚我只感知到了一只气息微弱的对影,所以我很是担忧。”

“也就是说我昨晚,并没有感知到除你意外的任何人。”

常易敢打赌他十七年来从未有一天像今天这样一惊一乍毛骨悚然。

先是进入PRIST世界被追杀,与他一起进入的女孩失踪,女孩的哥哥路敖竟然知道自己昨晚的一切,随后现在,莫宛又说女孩根本不存在。

“不,她是路敖的妹妹……我们问问路敖就好了,他的确是有个妹妹的。而且很出名,是个大美人。”

“我知道,路苓对吧,的确很出名,但我的意思是,昨晚的那个,不一定是路苓。”莫宛镇定着说出可怕的话。

常易越想越惊:“那可能是谁?也有可能是她消失了所以你感觉不到……”

“在PRIST死亡会消失的只有巴洛克,人类会成为尸体,也会被我勘察到。也就是说,要么这个少女一直不存在,要么丢下她的灵具就此人间蒸发。”莫宛脸色凝重,手也紧紧握着桌子脸色泛白。

“她是因为PRIST未知的什么消失了吧……”

“这的确是最可能的了。”莫宛点头道。

“抓紧时间我们赶紧找吧!找到她的话,什么事情都没有了。”常易继续催促莫宛找人。

……

月亮已经慢悠悠露出了影子,镶嵌在天际照亮迷茫的路,同学们也陆陆续续各自拉帮结伴回家。校园唯一的出口闪烁着橙黄色的灯,照在每一个或是精精神神或是浑浑噩噩的学子心上,黑压压一片向着回家的路。

整整一天,每到下课,常易和顾纪雪就开始寻找路苓的踪迹,从一班一直调查到六班时,六班的一个男生说路苓是二十四班的学生。

两人来到二十四班,才得知路苓一整天都没有来上学。

两个人的心整个沉下去了。

两人放学后踏着余晖层层叠加的夕阳,来到综合楼的楼顶天台。

常易绅士地掏钱买了些零食面包,当做对两人同时的犒劳。

莫宛先找个干净的地方拍拍坐下了,雪白的腿压在石板上仿佛可以压出印记:“虔诚感谢你的面包,真的很饿了。”

“没什么,至少确定她是真的失踪了,我回家就去报警。”

“在PRIST世界失踪的人,哪是报警能找回来的?”

“那也得试试。”常易虽觉莫宛说的很有道理,但也不能苟同。

夕阳携光一步一翻腾,映红了整个市一中,除了阴影之内的地方,世界仿佛是破晓火烧的红色。

也许是触景生情,常易觉着和莫宛已经在一天内构筑了不浅的友情,便开口问到:“会来一中的中外合作班,莫宛家里很有钱吗?”

莫宛很明显没聊到常易会说这个,睁大眼睛眨眨:“还行吧,我父亲是做汽车销售的,家里只能算有些小钱。”这时她苦笑起来,露出小虎牙,用有些惋惜的声音说道,“如果我成绩好一点,就不会麻烦父母了。”

“我父母不在家,我们待久一点,聊聊天吧。”这回是莫宛首先邀请了常易。

“你父母不在家吗?”

“是,他们很忙,我是家里的独生女,有事一个人住一间房子真的蛮寂寞的。”莫宛对于常易也是信任熟悉,知无不谈。

常易只觉得这是个坚强有有些需要有人可以依靠的女孩。

“常易呢?家里是什么样子的?”

“我家……我亲生父母早早离异了,我妈又嫁给了一个男人。”

“哇……抱歉我好像问了些……”莫宛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,常易只看到这姑娘风风火火,却没想到她是个会关注人心里想什么这么细腻。

“没事,我不在意,在说这话题由我而起。”常易苦笑。

“我们不聊了,不聊了。”莫宛急忙摆手,转移话题,“对了,你现在是回家呢,还是我们两个在这里等到PRIST出现呢?”

“我们等到PRIST出现吧。”常易坐起,拍拍衣服后,“对了莫宛,关于PRIST我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进入的方式。”

莫宛也随之站起,扑扑衣服,仿佛老师开课一般,精神又亢奋起来:“当然由我解答。”

“首次进入PRIST,需要的是灵台。”

“就像是召唤法阵一般,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灵台,只要灵台契合,人就可以进入,这也是为什么灵具只能一个人用的原因。这东西就像绑定认主。”莫宛离常易近得快贴上他的脸,常易甚至能感受到莫宛的鼻息,就像是接吻的距离。

常易急忙闪开:“可我可以使用路苓留下的手枪?”

“那应该是巧合,因为路苓消失,灵具手枪失去主人,而你和路苓的灵台可能很像吧。”

这个解释太过牵强了。

常易觉得这其中肯定具有更大的原因,可这个原因他现在无法深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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